许凯:梦境与真我|上城士24小时050
除了当下,一个人还可以拥有另外的时间,除了自己,一个人还可以是另外的人。古今,角色,他的生活,将三个切片重叠,会得到一个更加清晰的许凯。
北京秋天,一个上午,法原博物馆里,雀替、垂柱、挂落、悬鱼紧密地陈列,这里有建筑师、艺术家朱小地40年来的木构收藏。观看木构,可以同时获得建筑、力学与审美的趣味,过去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景,被当年的工匠逐一刻下,落成雕花,此后三百多年,它们被风吹日晒雨淋,被拆除,被转手,然后被整理、被收藏,终于汇集于此。许凯正在这里理解和欣赏那个逝去的世界。
时间让木色沉淀成接近暗黑的颜色,近距离看,更会被雕花的精巧所震撼,镂空交错,叠出多个层次,“如此复杂,看得我头皮发麻。我无法想象这是怎么做到的。”他戴上手套,端起一块兰花小雀替。捧在手上,首先感受到的是木的分量,这自然也是时间的分量。一瞬间,他想起文物摄影师赵震。
许凯是《国家宝藏》的忠实粉丝,《国家宝藏》2020年的一期节目播出了赵震的故事。赵震从事秦始皇陵的考古工作20多年,为兵马俑拍摄了大量定妆照。一次拍摄中,他偶然发现一尊兵马俑嘴唇上的指纹——这是2200多年前,秦国工匠的指纹,赵震激动到哽咽。此刻,端详雀替的许凯心有戚戚,“我也有那种感觉,触摸那些木头的时候,我会想,这是他们曾经的门,这是他们曾经的窗户。”博物馆向来是古今交错之地,一身白色西装的许凯静静注视着刻痕,时空就由此重构了。
许凯喜爱历史,那些题目中标了秦、汉、春秋战国的解说视频是他日常的“电子榨菜”,采访前一日,他还在屏幕外听博主讲赵子龙的故事。不光是出演古装剧需要这些知识,他更想探究这些伟大的灵魂,“古往今来,这么多的英雄、将军、伟大的人,我想了解他们的经历,想知道他们如何成年,如何获得荣誉,又是如何离开了这个世界。”
许凯正走在养生的路上。“二十岁的时候,就听很多朋友说过,二十七、八岁是个分水岭,现在我28岁,真心觉得能量大不如前。”以前熬一晚上,早上晒晒太阳就可以吃早餐、上课、打篮球,现在3点就开始眼皮打架,4点开始心跳加速,“感觉再不睡觉今晚就过去了”。许凯开始耐着性子喝温水。
许凯一直以高工作强度为人知晓,几年前,他还有过一年工作了360天的经历,现在他步履稍缓,但可改变的不多,留给他的可支配时间还是在晚上,“所以我比较喜欢熬夜,因为那是只属于我的时间,我不想那么快睡觉,因为第二天醒来后,时间就又不是我的了。”
在这短暂的只属于自己的时间里,许凯最常做的事是开着音乐放空,这时他“手机也不怎么看”。放松总会与罪恶感一同启动,生活中难有什么让他可以无负担地沉浸享有。我们在互联网上见过的那个克制的许凯,愈发克制了。
年龄的增长,见闻,亲友的变化,让许凯的生活观更加朴素。人成熟后,会想获取更健康的快乐,其中一种方式是利用轻微的痛感——比如洗冷水澡会提升人的专注度,运动产生的多巴胺和内咖肽也可以带来愉悦。
许凯放心地追逐着这些由痛感产生的快感,他做那些困难的事,比如健身,骑行,饮苦茶,以此追求一种绝对指向前方的“轻松”。许凯相信良药苦口,每次回到广州,他必定要饮凉茶。药力峻猛的“班痧”,刚刚煮好,许凯一饮而下,他说,“热的才管用”。许凯当然尝得出凉茶的苦,但他同时知道,这苦的回甘,会让人舒服,这让他得以挨住这剂苦味。
他的愿望也在减法,“人生目标这些事,以前我想得很多,现在想得越来越少了。小时候会想自己想成为谁,长大了就会明白,越简单就越幸福。”
前几日一堂培训课,当老师提到永恒的真善美的指引时,许凯确信,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懂得这三个字的意义。“我了解到一个演员最宝贵的特质就是这三个字。对我来说,这是一条漫长的路,我目前还不到运用的程度,我还在快速地吸收它。我知道自己要用很长的时间,甚至是一生的时间学习和践行这三个字。”
这些年,用自己的身体与内心,许凯迎接了多个角色。他在另一种生活中,体会另一个人的智慧、格局、为人处世。与角色抽离至今令他难过,“每到即将杀青的时候,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已经不是不舍那么简单和肤浅,我觉得心里空空的,回到家,哪怕你知道自己已经杀青,可以轻松了,后面几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,放心地胡吃海塞,你也做不到,只会想会不会真的有平行时空,他们是不是在那里一切都好。”
我们采访时,许凯刚刚发布了为韩廷配音的照片,与老朋友携手又走了一程,又一次,许凯短暂退后,把靠前的位置让给韩廷,配音结束,两人再次换位,韩廷退后,让许凯回归许凯,“又是一段从陌生到变得熟悉的旅行”。
许凯的微博简介写着,“握住一个最美的梦,给未来的自己。”那么,这会是一个怎样的梦?
向当事人求证,许凯说,其实他从未设想过这个“梦”、或者说他的愿望的具体细节,因为一切细节都太“小”了,“但我可以回答你它的方向,因为我的初衷从没变过。我知道会引导我的方向一定是:平安、健康、幸福。”
上城士24小时|许凯|视频短片
出品:伦思博
摄影:陈凌聿
策划&造型:Sobek朔馨
化妆&发型:潘以达
艺人总监:杨多拉
非遗专项统筹:罗蕾
制片:Tao
撰文:韩哈哈
导演:字徐
摄像:时彬洪
后期制作公司:TheFragmentPart_1
设计:王若菲
时装助理:Angelena
鸣谢:
古志辉 北京厨房主理人 古法粤菜传承人
邓国寿 北京厨房DT51店厨师长
朱小地 法原博物馆 馆长
师文静 法原博物馆 专员
场地鸣谢:
北京厨房(DT51店)
法原博物馆